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看過由奧爾加·托卡爾丘克著作的《太古和其他的時間》這本小說呢?該書劇情豐富,耐人尋味,網(wǎng)友對這本書的評價是怎樣的呢?一起來看看吧!
01
“太古是個地方,它位于宇宙的中心。”
這個名為太古的地方,是波蘭女作家Olga Tokarczuk(她的名字的漢字音譯里居然有個字我打不出來 )虛構的一個村落,位于波蘭的偏遠之地。
“村子的四方邊界有四位天使長守護:北面拉斐爾,南面加百列(這位因為常被影視文學作品提及,因而名字于我相對熟識),西邊米迦勒,東邊烏列爾。太古的邊界有道看不見,且無法逾越的墻——那些自以為離開太古的人在墻前困于夢境,醒來后,反身回家,將夢當成了回憶。”
……
Olga就這樣在這個被她劃定的束縛里安排了眾太古村民的人生,講述了八十年的人事變遷,借由這時間的流逝,完成她個性化的種種終極思考,比如上帝,比如天使,生命、愛情、戰(zhàn)爭、游戲……薄薄的書頁卻幾乎覆蓋了一個人的肉身和精神所能達到的所有層面的思索,且讀來有種奇特的魅力,魅力的來源應該不僅是她具有魔幻色彩的故事,而更在于她那些有些時候流暢有些時候詭異的對于抽象事物的思考和表述。
書已經(jīng)看了很多天,簡介里的男女主人公才剛剛出場,都還只是小孩子。
“人在愛欲之中,獨生獨死,獨往獨來。”這行紅色的小字,不算突兀地映襯在綠色的封面上,不知道是編者加上去的,還是作者本來就寫就的。
夠幸運,翻譯相當流暢,所以要提一下譯者易麗君和袁漢镕。因為這是第一次看波蘭的書,所以這兩位已經(jīng)70多歲的譯者還是第一次聽說,當是值得敬仰的人。
02
《圣經(jīng)》里說,有河從伊甸流出來滋潤那園子。
太古就是這樣的一座小村,太古東面的邊界是白河,白河將太古的土地與塔舒夫分隔開來,然后拐彎流向磨房,磨房是屬于蓋諾韋法和米哈烏一家的。太古的西北向南流淌著一條黑河,黑河的水深而幽暗,他的旁邊住著本村的一個牧師,白河和黑河在磨房下邊匯合、交匯在了一起。太古就在這兩條河的懷抱之中。黑河和白河流出來滋潤著太古和她的人們。太古不同于《圣經(jīng)》里的伊甸園,太古有生有死,有戰(zhàn)爭,是一個不幸的集合體:“這個世界與其他的人和動物世界相似,是昏暗的,充滿了痛苦,有如一個混沌的長滿了浮萍的池塘。”這就是本書《太古和其他的時間》發(fā)生的地方。
沒有驚天動地的故事,作者奧爾嘉·朵卡萩(Olga Tokarczuk)用其輕盈、細膩,詩意而又充滿神秘的筆調描述了太古平淡的生活,雖然其中歷經(jīng)八十余年人事變遷,雖然經(jīng)歷了兩次世界大戰(zhàn)的蹂躪,雖然有人死亡,有人離開。然而,這似乎一切都是表面,我讀到的是另一種充滿詩意的殘酷。讀完之后,在這個寒冷的下著淅淅瀝瀝冷雨的寒冷的冬夜里,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人就像待在罐子里似的。”魯塔說。在這個罐子里,充滿了令人無法抑制的悲戚的孤獨與傷痛,尤其在現(xiàn)今道欲橫流的社會里的我感覺尤其強烈。蓋諾韋法在太古擁有一座磨坊,但是村里的麥穗兒卻不得不靠撿田里的麥穗,靠用自己的身體來喂養(yǎng)村里的男人以得到一點果腹之物。蓋諾韋法生米霞時是在天使的注目下生下來的,其間充滿了崇高和生命的激情,然而麥穗兒生兒子的時候,卻不得不躲在森林旁的廢棄的長滿了蕁麻的瓦礫場里。米哈烏為寶貝女兒米霞的出嫁準備的是一套自己親自蓋的全村最豪華的房子,而老博斯基卻只能為女兒準備低矮的小棚戶和粗糙的家具,雖然他與米哈烏是親家。伊齊多爾愛著魯塔卻終生受著這愛的折磨。地主波皮耶爾斯基經(jīng)歷了戰(zhàn)爭和遷出自己府第帶來的沖擊和驚嚇,他在戰(zhàn)后的世界里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他失去了自己的信仰,最后在神秘的lgnis fatuus游戲當中結束了自己的生命。我們就在其中領略著人生的無常和無能。
《太古和其他的時間》在告訴我們生命的無常的同時給我們描述了愛的溫暖,蓋諾韋法對埃利的不能被世人容忍的愛情,米哈烏對女兒米霞的近乎病態(tài)的父愛,米霞對弟弟伊齊多爾的姐弟之愛,伊齊多爾對魯塔的令人心酸的愛。這些愛讓我們在悲戚的孤獨與傷痛當中找到了一點點地溫暖,就像在寒風中深夜趕路的人看到了一點昏暗的燭光一樣。人就在這愛欲之中,獨生獨死,獨往獨來。
“誰只要見過邊界一次,這個人就會椎心地感受到自己遭受的禁錮。”——《游戲的時間》。沒有人能走出太古,太古的邊界有道看不見且無法逾越的墻。男人,女人,在邊界旁睡了一覺,就以為去過村外了,“那只不過是他們的錯覺而已。他們出門旅行,走到邊界,到了這里就僵住不動了。他們大概是在做夢,夢見自己仍在繼續(xù)往前走,夢見有個凱爾采和俄羅斯。”他們一輩子生老病死在這個叫太古的村莊里。但是魯塔見過太古的邊界,最后,她在紛紛揚揚的雪花當中離開了太古,離開了養(yǎng)育她,給她帶來愛情也帶來痛苦的太古,她去了巴西?吹竭@里,我不由得想起了《楚門的世界》,魯塔和楚門是何等的相似!魯塔離開了太古,她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嗎?離開以后的生活真如她所想的那么美麗嗎?這其實就應該算是一部天然的電影劇本,根本不用人花費心思去改編,只要你根據(jù)作者苦心積慮的構思,這八十四則小章節(jié)就可以變成電影的八十四個小片斷,你可以從任何片斷,任何地方開始閱讀。這也正是作者奧爾嘉·朵卡萩的高明之處。
在寫這些文字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了雨后春筍。南方,每年的清明時節(jié),在料峭的寒風當中,那些山坡上,谷地里,春筍,已經(jīng)是漫山遍野了。它們高高低低,一排排地,錯落有致,層次分明筍的殼,灰黃色的,泛著晶瑩細致的光澤,這是生命的光澤。人,不就是這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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