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各位領(lǐng)導(dǎo)、同志們、你們好:
根平同志是我的父親,他是一個嘎查的黨支部書記,一位忠誠的共產(chǎn)黨員。這里,我要感謝黨和人民給了他崇高的榮譽。同時,作為他的兒子,我為擁有這樣的好父親感到驕傲。我叫巴雅爾圖,我向大家匯報的題目是——大愛!
在我很小的時候,爸爸第一次教我寫的字是“共產(chǎn)黨”,因為爸爸是共產(chǎn)黨員。爸爸總是那么忙,在我的印象中,他就沒和我們一起喝過一頓早茶,也沒和我們一起吃過一頓晚飯,我從來就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起床,什么時候走的,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回來,咋樣吃的晚飯和什么時候上床休息的。嘎查的大小事情他都得去忙,牧民們大事小事都找他,有的還向他發(fā)牢騷。漸漸地我才知道:爸爸是支書,是嘎查最大的“官兒”。當(dāng)時我就想:我長大了可千萬不能當(dāng)這倒霉的“官兒”!
記得在我六歲那年,家鄉(xiāng)的草原幾乎一點雨也沒下。爸爸帶著嘎查的基干民兵去灰騰梁打草。哥哥在蘇木上學(xué),家里只剩下媽媽和我。媽媽沒明沒夜地干著永遠也干不完的活,她用手不時捶著自己的腰和腿,她有嚴重的類風(fēng)濕病。我想幫她,于是就去芨芨草灘放牛犢,可卻被蛇咬了腳腕。媽媽背著我一邊哭一邊往十幾里外的蘇木衛(wèi)生院跑。到了衛(wèi)生院,媽媽就癱倒了。大口大口地吐血……
一車車干草運回來了,牧民們都夸爸爸是好樣的,媽媽羞澀的臉笑開了花。一個多月后,爸爸他們才回來,我愣了:這是我的爸爸嗎:又黑又瘦,嘴唇用紙貼著,結(jié)著褐紅的血痂?我問爸爸:“為什么非得爸爸帶隊去打草?”爸爸撫摸著我的頭說:“因為爸爸是支書呀!”我說:“那讓朝魯?shù)陌职秩ギ?dāng)支書嘛!”“為什么呀?”爸爸俯下身疼愛地盯著我的眼問。我說:“爸爸不在時,朝魯欺負我,打我。”爸爸笑了,干裂的嘴唇立刻又流出了血。他將我高高地舉起來說:“不許和小朋友打架,要團結(jié)!”我奇怪,爸爸已瘦成這樣了,卻還能將我舉起來。
那年的冬天,雪特別大,白災(zāi)。白毛風(fēng)象一鍋攪不清的糊糊籠罩著草原。一天,集體的一群羊和羊倌吉格木德大伯被風(fēng)雪卷走了——人民的生命財產(chǎn)遇到了危險!爸爸毅然穿上皮衣,摘下墻上掛著的鞭子順風(fēng)追逐而去:那條鞭子是他心愛之物,是他親手編制的,非常精致。平時他是舍不得用的,只有到了過春節(jié)的時候才摘下來。因為我們家窮,我們兄弟倆只有一掛鞭炮。一個個摘開放完后,爸爸就給我們甩鞭子,“啪、啪”的鞭聲清脆悅耳,比鞭炮響多了,但我們總覺得那是假的,因為它不會冒煙。
那個風(fēng)雪之夜,爸爸一直沒回來。結(jié)伙出去尋找的人們一撥撥相繼都回來了?砂职、吉格木德大伯、羊群卻杳無音信,媽媽將我緊緊地摟在懷里默默地流淚,我們一夜都沒睡。我知道,人們都擔(dān)心爸爸他們會被凍死,我望著墻角那只被凍硬的死羊,心里害怕極了。
第二天早上,風(fēng)住了,清脆的鞭聲震得人們跳著歡呼起來:爸爸回來了!吉格木德大伯回來了!集體的羊群也安然無恙!只有一只小羊被凍僵了,是爸爸背它回來的。爸爸對媽媽說:“快把它抱進屋,能暖過來的!”爸爸,是我的爸爸和吉格木德大伯與暴風(fēng)雪搏斗了一夜才保住了集體的羊群!爸爸的眉毛被風(fēng)雪染成白色,衣服也白了,帽子、靴子全是白的,臉被凍成了醬紫色。在我幼小的心里第一次感到爸爸是偉大的,共產(chǎn)黨員是無私的,黨支部書記這個“官兒”是神圣的!
從我上學(xué)的第一天開始,爸爸每天都要檢查我的作業(yè)。給我削鉛筆,把那已用手握不住的鉛筆頭接在子彈殼上,教我用完,他將舊日歷、掛歷等裝訂成精巧的小本子讓我在背面寫字,作練習(xí)本:“可不能浪費啊,要學(xué)會勤儉節(jié)約!”只要我們父子有一小會相遇的時間,他就給我講雷鋒的故事,講歐陽海、黃繼光、保爾柯察金的故事,這些英雄人物的形象在我心里從小就有了深刻的印象。
每個假期,爸爸都帶我去參加嘎查的義務(wù)勞動。爸爸說:“學(xué)習(xí)是為勞動服務(wù)的,要從小養(yǎng)成熱愛勞動的好作風(fēng)。”嘎查兩千畝飼草料基地建設(shè)和萬畝草庫倫的大會戰(zhàn),我都在假期間參加過,爸爸讓我算能用多少根水泥桿,多少米網(wǎng)圍欄:知識要用于實踐嘛!我給長輩們送水送飯,幫他們拽鐵絲、送糞、澆水?吹礁篙厒?yōu)楦淖兗亦l(xiāng)的貧窮面貌奮力拼搏,尤其是看到爸爸拖著傷腿一天竟勞動十幾個小時,我恨不得使盡全身的力氣幫他們把嘎查的活全部干完,好讓他們休息休息。
哥哥大學(xué)畢業(yè)了,爸爸和他長談了一宿。他要哥哥回鄉(xiāng)參加嘎查的建設(shè)。他說:“建設(shè)故鄉(xiāng)最光榮,回來施展你的才華!”哥哥回鄉(xiāng)扎下了根,并干的非常出色。爸爸很自豪:“他是我根平的兒子呵!”這句話使我聯(lián)想到那位偉人說他的岸英,我敬重他們。
爸爸對我們很嚴厲,但他從來不大聲責(zé)罵我們,更從來沒動過我們一手指頭。但他那循循善誘以理服人的教育方法常常比皮鞭抽在身上還疼,是心疼。記得我上大學(xué)時,受同學(xué)之間相互攀富的風(fēng)氣影響,一個月的伙食費竟花掉了320元。爸爸知道后,立刻又給我匯來300元錢,并一同寄來一封信。信上說:
“兒子:爸爸得知你在同學(xué)間攀闊比富,很傷心:人活在世上應(yīng)該比學(xué)習(xí),比刻苦、比戰(zhàn)斗力、比對社會的貢獻。你是個黨員家庭的孩子,爸爸是共產(chǎn)黨員,你媽媽也是共產(chǎn)黨員。多年來,你媽媽為支持爸爸搞好嘎查的工作,拖著病身子獨自挑起了家里的全部重擔(dān),爸爸覺得很對不起她,F(xiàn)在,她被病魔折磨得體重只
剩下74斤了,卻仍堅持不服昂貴的藥,為的是節(jié)省出錢繼續(xù)資助她包扶的三名貧困學(xué)生;還有,你的哥哥也很好,艱苦奮斗,奮發(fā)圖強。他已是全旗聞名的科技致富能手,爸爸很自豪。而你呢?應(yīng)該靜下來好好想一想。
今寄去300元,如果你覺得不夠,爸爸還可以再寄,勒一勒褲帶沒什么。不過爸爸要告訴你:爸爸雖然能給你生命,但卻不能替代你生活;爸爸能指給你人生的崇高目標(biāo),但卻不能代替你去實現(xiàn);爸爸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為你提供暫時的滿足,但卻不能給你將來的前程……
另外,假如你覺得這個月的錢有富余,就請給你的哥哥買一件便宜點的上衣吧,他穿的上衣肘部和肩部都磨破了,爸爸和媽媽看著心疼;要買就買那種四季都能穿的……”
這封讓我無數(shù)次流淚的信,至今我還保存著,而且我會傳給我后代的。
我參加工作后,爸爸更是時常提醒我:要時刻想著警察前面的那兩個字:“人民”。他讓我“每天晚上入睡以前都要認真想一想:今天干了什么,哪個環(huán)節(jié)干得不好?明天該干什么。”
去年的5月13日,爸爸打電話,沉痛地說:“兒子,看到了嗎?四川地震了,災(zāi)情很嚴重。你要盡力向災(zāi)區(qū)捐錢捐物。爸爸和嘎查的黨員及大部分牧民都捐了款。你要捐,而且要動員你的戰(zhàn)友們捐!”當(dāng)他得知我們?nèi)w派出所官兵都捐了款時,非常高興。來電話說:“兒子呀,我們中華民族一直是攜起手來戰(zhàn)勝無數(shù)個艱難險阻的!”
10月30日,爸爸打電話給我說:“兒呀,再過幾天就是你媽媽的一周年忌日,你如果有時間回來就買上一斤蘋果,你媽媽生前愛吃蘋果。貢品嘛,一斤就夠了,多了浪費。”電話里我聽到爸爸的聲音蒼涼、蒼老。可我萬萬沒想到這是我最后一次聽到爸爸的聲音!
我可憐的爸爸,為什么只買一斤蘋果!您不是也愛吃蘋果嗎?為什么,為什么您就這樣苦了自己的一生?
記得媽媽病重時,爸爸將蘋果洗干凈蹲在床邊喂媽媽。他將蘋果喂給了媽媽,卻將果皮自己吃了。還說:“蘋果的皮最有營養(yǎng)。”
在媽媽住院期間,爸爸每天打回病號飯,蹲在床邊喂媽媽。而他自己卻在小攤上買個饅頭,就著媽媽吃剩下的飯底子就算一頓飯。
每天,爸爸要抱著媽媽從三樓到一樓往返三次接受治療。連中蒙醫(yī)院的醫(yī)護人員都感動落淚!病房辦主任陳貴杰專門為媽媽找了一間病房。主治醫(yī)生特木其勒想為媽媽到紅十字會申請,但爸爸卻都謝絕了。
爸爸向嘎查干部提出了約法三章:“不準為我老伴的病向政府提要求;不準為我老伴的病動嘎查一分錢;不準為我老伴的病影響嘎查的工作。”為了不影響嘎查的工作,爸爸常常坐著夜車回到嘎查,再坐著夜車回到醫(yī)院。
在媽媽癱瘓的六年半中,爸爸白天忙嘎查的工作,夜晚還得給媽媽擦洗身子,按摩、端屎端尿。六年半呵,六年半如一日!
爸爸走了,帶著勞累了一生的傷痛:91年建青貯窖時被石頭砸斷了右腿,粉碎性骨折,到死還帶著兩顆鋼釘;98年義務(wù)修路,因下雨滑跌斷了鎖骨;201*年去白旗參加經(jīng)驗交流會,路上遇車禍,致使頸椎腰椎扭傷錯位,三分之一的神經(jīng)受壓迫;膽囊結(jié)石已脹滿;血壓一百七;冠心病……
是什么力量鑄就了爸爸如此的堅韌不拔?是愛!是共產(chǎn)黨員博大的愛!這愛足以使天空更藍,使草原更綠,使花兒更紅!
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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